記者楊基山/專訪
鴨綠丸號駛出基隆港的第一晚,戰爭影片般的情境,就在少年工面前活活上演了,白天有飛機和友艦保護,美軍潛艇按兵不動,夜裡一片漆黑中突然傳來的炮火聲,格外恐佈,也驚醒了大家,「陳桑」表示,「哀父叫母」的一大堆,這段海上初體驗的戰慄情境,永生難忘。
「陳桑」認為,太平洋戰爭後期,日本也出現物資短缺的窘況,必須從天然資源較豐的台灣實施各項「補給」,而這條台日間的運送路線,自然成為美軍攻擊的目標,他說,鴨綠丸號最後是選擇靠近中國大陸沿海行駛,才順利在「短」時間內抵達目的地。
後來得知其他期別的船隻,走得更久也更遠。雖然有其他資料紀錄,鴨綠丸號這段行程只花了兩天,但「陳桑」卻清楚記得是在四天三夜後,船才開達九州北部,即使看到熟悉的「門司港」的名字,他表示,但大家早已勞累至極,甚至是嚇得高興不起來。
停泊門司港的第二天又原船向東行駛,經瀨戶內海兩天後才在神戶港上岸,當時已有一整列的鐵路貨車箱,在等待台灣少年工,上面標示著「軍事專用」,於是接著改搭東岸線抵東京,再轉至少年工位於大和市的宿舍,在「陳桑」記憶中,那已是當地的深夜,寒意逼人。
歷經一段生命交關的海上旅程,台灣少年工入駐大和市的工寮後,期待當然是有好生活的到來,惟第一天穿上新分發的軍服,「陳桑」就因怕冷豎起衣領,兩手插在褲袋內,而被學長打得幾乎昏了過去,他說,由於年紀小,不懂那是違反海軍強調不怕冷的精神。
這個「小」事件,也同時告訴了其他台灣少年工,即使幸運躲過美軍魚雷,接續的見習生歲月,恐怕仍會讓大家有「生不如死」的難挨,因為日本人做事向來以嚴格著稱,而進入「臨時工廠」學習用鐵槌打釘的訓練,幾乎遍「手」鱗傷,則是另一階段「苦難」的開始。(台灣少年工故事系列30之8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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